close

六歲的時候,我被丟到戰區,和幾位幹部一起,三姐在我出發以前,跟我說我會很懷念戰區的時光,我現在還真的很想念。戰區毫無規矩可言,很適合胡作非為,我們殺了幾位不該存在的人,賣了大批的軍火和戰民,已經不值錢的就開了器官賣,這年頭沒有無法做的生意,只有付不出來的價格。有時候會不小心以為自己是土皇帝,而憐憫心氾濫隨意施捨,經幹部報告,又得受一堆苦刑。久了也才能體會,憐憫心真的是沒受教育的凡夫俗子才會有的本能行為,「適者生存、不適者淘汰」是這世界的規則。

 

長越大越見不到父親和母親,身邊總是圍繞著換來換去的幹部們,一開始還會嚷嚷吵著要見面,也曾在心裡暗自懷念,隨著任務越來越多,漸漸也就覺得親情只是一種虛幻的信仰,不過信的人多了一點。

 

因為工作能力層級的關係,倒是和兄弟姐妹滿常見面,由於父親和親戚們嫁娶眾多,也就不在乎兄弟姐妹到底是誰的孩子了,總之是不是家族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來。兄弟姐妹之間雖然稱不上有什麼感情可言,但是我們不會自相殘殺,只要有人起心動念了,別不相信,一次也沒逃過家族的法眼,酷刑至死是唯一出路。我不害怕,因為我並不眷戀錢財和權勢,根本無需殘殺家族裡的誰。

 

那天二哥死了,家族內舉辦了喪禮,我正在非洲做珍奇異獸的生意,哀悼是最不重要的瑣事,所以喪禮也就沒什麼人趕著參加。二哥被葬在深山中的一座碉堡,我看了阿姨傳來的報告,二哥犯了一點差錯,執行暗殺任務時暴露長相,只得自盡了結。這是這個月最不慘烈的死法,我很替二哥感到欣慰。

arrow
arrow

    TPEZooKeeper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