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是爬上了他的床,拿頭疼當藉口,他拎了枕頭往房外走,「你可以睡這。」她背過身小心翼翼地說,她可以想像他帶著溫柔的微笑關上房門離去。她點亮了床頭燈,他妻子的照片仍在櫃子上,聽說已經分居半年。她起身推開衣櫥,翻找第一次見面的那件白襯衫,顫抖地解開裙子的鉤環,無聲地套上過大的衣服,成套的紫色內衣若隱若現,未扣上的兩顆扣子撩撥心弦,她緩緩地轉動門把,朝他走去,細緻的戒指伴著纖纖玉手騷動他的臉龐,他半睜開眼閃過一絲詫異,正要起身時,她疊上了他的唇。

 

他沒有推開她,也沒有回應她,她慌張地親吻他的耳朵,依舊無動於衷。她哭了,無法自拔地哭泣,他端了杯熱水給她,她只是自顧自地嚎啕大哭,直到癱倒在地板上睡去。

 

眼光刺得她有些不愉快,她努力撐起腫脹的雙眼,裹起身上深灰色的毯子,搜索廁所的位置,費了一點勁終於將淚水的痕跡清理乾淨,換下那身不合身的衣裳,拉上她的高腰窄裙,攏了攏髮。他在桌上留有一張紙條,她不注視也不停留。

 

她在街道上伸了個懶腰,僵硬的睡姿讓她全身痠痛,痛是好的,證明她還活著。她邁開步伐,讓鞋跟在人行道上恣意喧鬧,八通未接來電,來自父親、客戶和她的初戀男友。

 

她在紅綠燈前拐了腳,略為紅腫的腳踝不能削減她的速度,她帶著疼痛筆直前進,走到她曾經就讀的高中。司令台的位置不變,樹上的蟬卻安靜了,她坐在長廊的座椅,細看窗外的景致,直到手機響起,是工作的電話。

 

下午一點整,她對面坐著一位優雅的客戶,她們談得融洽,四十分鐘就拍案定讞。她外帶兩杯黑咖啡,在大樓外面等著她的初戀男友,他匆匆跑來一臉驚訝,在走之前,緊緊地抱住她並在臉頰上留下一吻,她想他們能回到從前,誰知道呢?

 

她搬進他的公寓,和以前相比,她的行李變多了,也更懂得享受微醺的快樂。每兩個星期她會回家住兩天,父親還是對她因工作需求住在宿舍不太放心。他們的冰箱不乏酒精,在需要的時候調劑身心,他喝醉後常常將她的衣服扯壞,但她樂在其中,她想愛也就是這麼一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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