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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返家的深夜,靜謐的巷子內,瞥見了當年偷偷暗戀的少年。如今,依然高挑,卻不再英俊;依然白皙,卻不再氣質翩翩,早知道別順著好奇心瞧那一眼了。

 

還記得穿著校服的他,是隔壁班的同學,頂著那時最流行的玉米鬚髮型,走過窗邊對我輕輕一笑。他是朋友的朋友,我們不是太熟悉,但是都知道彼此的存在。因為住在同一個社區,偶爾會一前一後的上學或是回家。

 

我秉著少女的矜持,維持穩定的距離和步伐,直到他開口與我交談。羞怯的情緒淹沒唇舌,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,他肯定覺得我很無趣吧。

 

我慢慢地留長了頭髮,繫上精心挑選的髮帶,在隔壁班窗邊和朋友聊天,卻不是非常專心,分神地尋找他的身影,他在靠近後門的位置上趴著小睡,宛如少女漫畫裡的主角,帥氣的側臉讓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。他張開了雙眼,和我對上眼,我趕緊收回注視,佯裝認真地與朋友談笑,心臟怦通怦通地劇烈跳著,我彷彿聽見他微笑的聲音。

 

透過朋友得知他覺得我很不錯的時候,努力壓抑自動上揚的嘴角,裝得很雲淡風輕,內心卻波濤洶湧。我們始終沒有成為戀人,甚至連朋友都稱不上,但是那些一廂情願的小片刻,都成為我青春年華可愛的瞬間。

 

而我面前這位男子,徹底毀了那些朦朧美好的心動。他站在車庫前,頂著微凸的小腹抽著香菸,油膩的髮絲不忍卒睹,我偷偷暗戀的少年長成了崩壞的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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